“这个阶段也是团队最迷茫和煎熬的阶段。”郭春方说, “一开始是将吉祥物的属性与鹿结合,我们尝试过加鹿角、红鼻头,但是一方面形象要做得漂亮,另一方面也要考虑文化阐释,大概有近1个月的时间,我们做了各种尝试,感觉路走不通了。”
设计团队每天都在不断尝试和自我否定之间徘徊,就在这一胶着阶段,修改专家组感受到了团队的迷茫,并及时地给予了指导和帮助。在双方多次沟通和尝试之下,鹿的属性被放弃,体现“双奥之城”的天坛、鸽子、长城,以及与冬奥相连的如意(冬奥会跳台滑雪场地又名“雪如意”)等元素出现在了吉祥物的形象中。
设计会有灵感闪现的刹那,但更多的是反复修改完善。雪容融面部的雪块勾勒出它的脸庞,为了最真实的效果,设计团队在冬天专门往墙上随意扔了许多雪堆,之后再把墙上的形态具象化;而为了展现雪容融红红的脸庞、弯弯的嘴角,团队也做了许多微调。
6月15日,吉艺设计团队收到了冬奥组委制作模型的新任务,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团队决定自行完成模型制作。于是,100多平米的工作室又变成了临时模型加工厂,3平米的阳台被改装成喷漆房,团队成员开始学习新本领,分别进行建模、抽壳、3D打印、打磨、喷漆等工作,每个人都身兼多职。
接下来的7、8月,团队在冬奥组委专家组的指导下,又完成了表情包、运动形态、冬奥景观应用设计等诸多工作。“团队在修改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后期应用,尽可能多的增加应用的延展性,比如道路两旁和广告牌的展示效果,还有衍生品的效果,像台灯、手表等等,都在我们考虑范畴。”吴轶博说,“灯笼本身是可以发光的,可以带来温暖、传递力量,这和冬残奥会的理念非常契合。”
吉林艺术学院动漫学院副院长矫强被团队成员昵称为哆啦A梦,虽然外表憨厚粗犷,但笔触却非常细腻,凡是有创意,他总能迅速勾勒出草图供大家讨论。
矫强的孩子无人照看,他将女儿带到项目组度过了寒暑假。林存真回忆说:“有一次看到雪容融抱着雪人的表情包设计,非常可爱,后来才知道是大矫老师(矫强)做的,这与他本人的形象形成了反差萌,而大矫老师则说,在创作这个的时候,他想的是自己的女儿。”
在给这件作品起名时,考虑到与冰墩墩对仗,采用了“雪”字对“冰”字,有“瑞雪兆丰年”之意,而灯笼给人以暖融融的感觉,为了体现包容和交流,采用了“容”和“融”字。
坚持到底终见花开
在紧张修改的同时,2019年4月12日,北京冬奥组委邀请全国及北京市、河北省人大代表、政协委员,全国总工会、团中央、全国妇联、中国残联的代表,以及运动员、大中小学生和相关企业等社会各界代表,对设计方案进行评议。各界代表对设计方案给予了积极评价,并提出了修改建议。修改专家组认真整理研究这些建议,对吉祥物设计方案多次组织集中研讨、集中修改,并分别征求了专家评审委员会成员的意见。
在吉祥物深化设计和修改过程中,北京冬奥组委多次征求国际奥委会、国际残奥委会意见。国际奥委会、国际残奥委会从媒体传播、市场开发和形象景观等角度对设计方案给予充分肯定,认为体现出了较高的设计水平。
7月10日,北京冬奥组委到北京崇文小学开展小学生“我心中的冬奥吉祥物”喜爱度调查。在严格遵守保密纪律条件下,北京崇文小学组织了1至5年级,约300名学生参加了投票活动。当时给孩子们提了三点要求:一定是你喜欢的、能代表中国的、喜庆的。
最终确定的吉祥物,获得票数最高。其实,早在开展评审工作前,北京冬奥组委还就吉祥物的形象、数量、象征、性格、颜色等要素进行了网上民意调查。
在当时的调查中,近万份有效回收的样本选择动物形象的数据比例最高,占54.6%。在吉祥物数量的调查中,北京冬奥会吉祥物和冬残奥会吉祥物分别选择1个的数据比例最高,占47%。在吉祥物颜色的调查中,选择中国传统色彩的数据比例最高,占53.3%。在吉祥物性格的调查中,选择活泼开朗性格的数据比例最高,占54.3%。在吉祥物象征性的调查中,选择团队协作、力量、灵敏、敏捷象征的数据比例都比较高。这些在最终的吉祥物中都有所体现。
韩子荣表示,吉祥物的集体呈现,既吸取了社会各界的意见,也吸取了网络、网民的倾向性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