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日清晨醒来,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。
从北京到东京,以往只需要3个小时。疫情之下,这段行程被成十倍地拉大——17日下午一点从北京家中出发,18日晚十二点多抵达东京酒店,已经过去近35小时。
从机场出来,已近当地十时。中新社记者 邢翀
疫情之下,史上首次延期的奥运会,让一切都变得特殊起来。
比如机票预订。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国际航班数量骤减,虽然早在五月就开始着手订票,但却发现所有飞往日本航班均需在外地转机,余票更是所剩无几。与多家航空公司沟通得知,疫情之下航班不能满载运营,最终满足13人出行的只有从深圳转机的一趟航班。
再如检疫程序。临行前14天起需在组委会健康申报APP上每日打卡,上报体温等信息;临行前96小时内需在指定医院进行两次核酸检测,并提供医生诊断证明;18日下午2时抵达东京后再次进行核酸检测,在机场等待六个多小时后拿到检测结果,又经过一个多小时出关,一个半小时车程去酒店,进到房间已过凌晨。
在机场,记者一行经历近6个小时等待。中新社记者 富田
比起时间的消耗,焦虑的心情更是被成倍扩大。日本方面对赴日参会人员实行严格限制,需要提交到达14天后的行程计划,只有计划书被批准,才能在行前拿到绿码,这是前往日本的必备要素。
虽然在行前一个月就已经提交计划书,但迟迟不见批复,多封邮件石沉大海。媒体同行都颇为焦虑,多番相互打探,已经抵达日本的记者说恐怕要到登机前才能拿到绿码。几经周折与东京奥组委一名工作人员电话沟通,被告知他们邮箱已经积压了成千上万封邮件。
疫情之下,虽然人与人之间物理距离被迫拉大,但彼此之间的联结其实更为重要。比如,正是通过与东京奥组委上百封邮件往来,记者才能获得特殊时期赴日报道所需各种材料。
临行前晚拿到绿码,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。没成想万事俱备,只差天气,接下来还要经历更忐忑的心路:17日北京预报大到暴雨,临行前倘若遭遇航班取消,赶不上18日一早深圳飞东京的航班,整个奥运报道恐怕都会泡汤——奥运会前所有赴日航班均已告罄。
飞机飞过中国长江入海口。中新社记者 富田
在去北京首都机场路上不停查询航班信息,听闻前后时间段的航班均已取消,庆幸搭乘航班还顽强“幸存”,然而在机场却是四个多小时的延误等待。到达深圳时几近凌晨一点,休整不到三个小时后又要国际转机,很多同事未能入眠。
18日早五时,中新社报道团13人在深圳机场办理乘机手续。中新社记者 富田
疫情之下,人与人之间也更需要相互理解——面对史上前所未有的奥运延期,每名参与者都需携手与共。到达东京成田机场后,一名志愿者全程对接航班所有奥运人员抵达事宜,她说工作时间原本从早六点到下午三点,而送记者出关时,她已经加班了6个多小时。
飞机抵达东京成田国际机场,航班机组人员已“全副武装”,日方人员对接奥运相关人员抵达事宜。中新社记者 富田
据了解,18日当天抵达成田机场的海外奥运相关人士达到2700多人,比前一日增加700多人,日方接待任务激增,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。乘坐机场大巴到中转站后,指定出租车司机一对一将记者送至媒体酒店;酒店除了前台,还有一名奥运会防疫人员在等候记者入住。
乘坐指定机场大巴,一小时后到达中转站,随后还要乘坐一对一出租车到达酒店。中新社记者 邢翀
办理完入住手续后,团队中跑过多届奥运会的记者说,原本觉得上届里约奥运会的路程最曲折,没想到在他跑过的距离最近的奥运会,却花费了最长行程。
临行前,家人朋友不免担心,心情尤为复杂。期待吗?害怕吗?说实话,心情错综复杂。跑过多个世界大赛,但奥运会报道却是人生首次;疫情下经历这般特殊、曲折的奥运会,堪称见证一段历史。
飞机上可以看到日本著名景点富士山。中新社记者 富田